桐沙·不禁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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桐沙·不禁嚇
程見舟低頭笑笑，擡起手。
薛芳華如臨大敵般站起來，護住方蕭西：“哥哥，妹妹比你小幾歲，就算說話不好聽，聽過也就算了，你讓著她點。“
程見舟只是拿筷子，哂道：“我還不夠讓著她啊？”
以為他要揍人？
薛芳華如釋重負，笑著和楊典說：“哥哥終於懂事了，要是以前肯定就吵起來了，不把妹妹氣哭是不會罷休的。”
楊典睨了方蕭西一眼：“倒是西西，現在連聲哥哥都不肯喊了，直呼其名，一點禮貌都沒有。”
方蕭西給紹惟夾了個雞腿：“哥哥，你吃。”
紹惟受寵若驚：“謝謝。”
楊典無可奈何：“阿圓，她現在一身反骨，我是管不了她了，你別和她一般見識，等她上大學你就清凈了。”
程見舟喝了一口酒，無所謂地聳肩。
用過飯，薛芳華母子便離開了，楊典大病初愈，也早早上樓休息。
方蕭西繼續窩沙發上看電視，空調開二十度，身上披條薄絨毯，手腳都攏進去，只露出一顆腦袋。
電視放著恐怖片，屏幕時不時閃現鬼臉怪影。
每跳一次駭人畫面，那腦袋就往下縮一點，最後只能看到一圈發梢，客廳只開了盞落地燈，絨發被光描摹得烏金軟潤。
程見舟正要走過去，手機鈴響起，是個有點眼熟的號碼，但沒有備註。
他掐斷了，又進來一條暴雨預警短信。
望向庭院，黃昏中烏雲沈墜，擋住大半落日，風吹得蒲桃樹颯颯作響。
手機震個不停，沈寂許久的中學同學群被不斷刷新的消息頂上來，很多人圈他。
程見舟拉開記錄，粗略掃一遍，起因是有人截了向明朗秀恩愛的朋友圈發群裏，不懷好意地問這是傍上了哪個富婆。
向明朗新女友比他大了快一輪，家裏開了好幾家公司，家境優渥，公司掛著虛銜，自己隨心所欲到處玩。
兩人學車時認識，一見鐘情，一周後就確立關系，好得如膠似漆。
向明朗估計沒看手機，沒回。
潘多在群裏為他舌戰群儒，細數成熟系女友的好處。
群裏大半男生傾巢而出，話題越來越歪，最後爭論起談戀愛到底是妹妹好還是姐姐好。
大家分為兩派，各抒己見，誰都說服不了誰，不少人艾特程見舟，要他這個情場高手表態。
潘多：【還用問？程見舟肯定選姐姐啊！他這人耐心差，哪次分手不是因為女朋友使性子懶得哄？他就適合同樣情史豐富，拿得起放得下的姐姐，是不是@程見舟？】
程見舟冷淡回了倆字：【無聊。】
潘多信心滿滿：【哥，多打幾個字不費勁，你就直說吧，喜歡姐姐還是妹妹？】
程見舟：【妹妹。】
潘多：【？】
群裏又刷起屏，程見舟懶得再看，擡起頭，那顆腦袋已經不見了。
他繞到沙發正面，只見方蕭西側躺著，毛毯半蓋半墊，臉頰陷在掌心裏，安靜地睡著了。
電視裏鬼哭狼嚎，這也能秒睡。
程見舟失笑，彎腰抽出她手中遙控器，關掉電視。
方蕭西睜開惺忪睡眼，見是他，打了個呵欠重新閉上眼。
程見舟拍拍她的臉：“起來，去樓上睡。”
方蕭西不耐煩地揮開他的手。
“快點。”程見舟捏住她鼻子。
“程見舟，你早就不是我哥哥了，少來管我。”方蕭西甕聲甕氣說完，翻了個身背對他。
程見舟輕笑兩聲，把人撥回來，語氣暗昧不清：“那我們現在是什麽關系，嗯？”
方蕭西拉高毯子蒙頭：“我要睡覺。”
程見舟坐下來，推推她：“問你話呢。”
“走開。”方蕭西一腳踹過去。
程見舟反手握住她腳腕往懷裏拉，同時抽出毯子。
方蕭西警鈴大作，一下子坐起來，還是晚了一步，雙腳已經被他用毯子纏好幾圈，打了個結，嫻熟到沒給她掙脫的時間。
程見舟手搭在靠背上，目光肆無忌憚上下打量，逗她：“再踢一個我看看。”
方蕭西咬牙切齒：“無恥！”
他點了下頭，慢條斯理說：“嗯，我無恥，不然也不會喜歡你了。”
方蕭西哼道：“你哪裏喜歡我，你就是太久沒有談戀愛了，你見誰都喜歡。”
程見舟語氣冷下來：“你是這樣想的？”
“哥哥就是這樣做的。”
“我做什麽了？”
“你……”方蕭西一下子難以啟齒，“你那天突然，突然對我做那種惡心的事。”
程見舟盯著她，眸光闃黑：“你覺得惡心嗎？”
“哥哥對妹妹做這種事，就是很惡心。”
“哦，這種事我們昨天做了，前天也做了，你怎麽不說。”
“那是你硬要耍流氓……誰知道你是不是一時興起，所以哥哥還是去找個女朋友吧，要是沒有喜歡的，現在相親app那麽多，你只要肯充錢，多的是優質資源推薦給你，總能找到合眼緣的……”
方蕭西一邊說，一邊伸手去解腳上的結，突然一陣天旋地轉，程見舟已經輕輕松松把她摁倒，欺身過來，單手撐在她身側，低頭吻著她的頸窩。
清冷木質香和煙草氣息從他敞開的領口灑在臉上，聲音含糊不清：“不管你信不信，西西寶貝，我是真的……真的很喜歡你，只喜歡你……”
呼吸拂過肌膚，像無數根撩動的羽毛，又麻又癢，熱意像轟然炸開的煙花，一下子沖到臉上，睫毛上，連眨眼都灼燙。
方蕭西好不容易找回點力氣，雙手疊捂住他的唇，抗拒地往外推。
他轉而開始含住她的手指，親了親，順著小臂一路吻上去，同時不忘將她另一只不安分的手截下，深按在軟墊中，五指交叉相扣，指腹輕挲她的手背，纏綿的，輕慢的，順著呼吸起伏一下接一下，如同哄人一般：“哥哥喜歡你很久了，你知不知道？”
又是那種感覺。
心臟很酸，渾身發軟，呼吸急促熾熱，所有力氣仿佛被瞬間抽幹。
只要一有親密接觸，她就軟癱成泥，完全不是程見舟的對手，反抗也像欲拒還迎。
太奇怪了。
方蕭西臉紅得不行，嘴上依舊不饒人。
語氣兇巴巴，卻是一句難聽的臟話也不會講，翻來覆去都是那幾個詞——無恥、變態、混蛋。
程見舟忍不住輕笑。
天知道她尖牙利齒罵人的時候，他有多享受。
比起意亂情迷的順從，這樣的掙紮和反抗更能讓他血熱，簡直就像調情。
他咬住她耳垂，齒間磨了磨，舔了舔，柔聲鼓勵：“罵得好，多罵罵，哥哥愛聽。”
方蕭西咬緊牙關，一句話也不肯說了。
程見舟有的是辦法讓她開口。
方蕭西被吻神識不清，敗下陣來，語不成句地嗚咽：“程、程見舟……你別親了，好癢，求你了……哥哥，放開我……”
她只有服軟的時候，才會喊哥哥喊得這樣心甘情願。
多少年的習慣都沒變。
程見舟撐起身子，垂睨著身下那張緋紅小臉，替她勾開淩亂濡濕的發絲，漫不經心道：“誰是你哥哥，看清楚了，我是你們家司機。我把你紹惟哥哥叫回來？”
紹惟兩個字加了重音。
方蕭西重見天日，像溺水得救的人，大口大口喘著氣。
綁著她腿的毯子不知何時松了，她一骨碌爬起來要溜，腳還沒在地上踩實，被程見舟伸手拉入懷中。
肩膀直直撞上他堅硬的胸骨，疼得她輕吸了口氣，掙紮：“口渴，我要喝水！放開我！”
程見舟不為所動地箍著她，口吻冷淡：“叫不叫紹惟？”
“和紹惟有什麽關系。”
“沒關系你這麽親密地喊人哥哥？”
“我樂意。”
方蕭西哼一聲，“程見舟，你好像和我也沒關系吧？我不也喊你哥哥。”
“誰說我們沒關系，”程見舟湊近她耳朵，低聲啞氣：“寶貝，我們的關系可以更親密無間，只要你想，隨時。”
方蕭西懵然地看著他。
程見舟捏捏她耳垂，好整以暇地提醒：“昨晚……”
方蕭西捂住耳朵，狠狠踩了他一腳，心慌撩亂地掙脫開，拖鞋都沒顧上穿，逃也似的跑了。
程見舟目光隨過去，唇角愉悅地揚了揚，懶洋洋靠在沙發上。
“白癡，不禁嚇。”
方蕭西喝完水，臉上燥熱稍散。
“昨晚”兩個字在腦海縈繞不去，昨日一幕幕不受控地反覆回播。
昨天，確切地說是昨天傍晚。
她帶著零食和飲料去程見舟房間，起因是何霏給她強烈安利了一部美式青春片，天天往微信上發劇照，念叨快半個月，催她趕緊看。
但是這部電影國內沒引進，只能在境外某個視頻網站看，需要登梯子，而且網站會費高得嚇人。
她自己搗鼓半天，連個正確的網址都找不到，只好求助程見舟。
程見舟電腦桌面和房間一樣幹凈，圖標都沒滿一列，壁紙是藍天白雲風景照，簡約得像櫃臺展示機。
他輕車熟路連上□□，登錄網站。
方蕭西憑貧瘠的英文水平找到搜索欄，輸入片名正要按下回車鍵，屏幕跳出對話框，詢問是否要續費，50%off的紅字令人心動。
“程見舟，你要續會員嗎？”她扭頭，“半價。”
程見舟單手撐桌，翻著一本學術期刊，頭沒擡：“嗯，你幫我續。”
“少做夢了。”
方蕭西挪動鼠標，關掉彈窗，不小心觸到右上角，發現會員時效有八十年。
她湊近屏幕再度確認日期，無語地挪開視線，轉頭看他一眼。
你最好能活到一百零一歲。
老，頭，子。
程見舟撩起眼簾：“罵我？”
“你不就喜歡我罵你嗎。”方蕭西小聲嘀咕，“變態。”
她下拉滑輪，找到電影，推薦度接近滿分，評論數萬條，前排清一色刷滿愛心和流口水表情。
似乎……真的很不錯。
何霏終於靠譜一次。
程見舟房間可真夠冷的，像個冰窟，方蕭西回去套件衣服的功夫，電腦已經鎖了，她轉頭問：“程見舟，密碼是什麽？“
他合上書走過來，用手轉她腦袋：“別偷看。”
“小氣。”
方蕭西撇開眼，盯著墻上的畫，突然想起何霏說過撞見她哥哥電腦裏不該看的東西，腦袋不由歪過去。
剛轉了幾度，又被寬薄的手掌按住。
一陣按鍵聲後：“好了。”
程見舟沒走，垂睨著她，“剛剛想說什麽？”
“你電腦裏是不是有……”方蕭西不知道該怎麽說，吞吞口水。
“有什麽？”
她盤起腿，打開一包薯片，老神在在地說：“是有什麽國家機密嗎，密碼保護得那麽好，還不準我知道。”
“沒有。”
程見舟毫不費力看穿她心思，握住鼠標調整音量，淡淡說，“電腦裏不存，我一般都在線看。”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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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為他要揍人？
薛芳華如釋重負，笑著和楊典說：“哥哥終於懂事了，要是以前肯定就吵起來了，不把妹妹氣哭是不會罷休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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潘多在群裏為他舌戰群儒，細數成熟系女友的好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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潘多：【還用問？程見舟肯定選姐姐啊！他這人耐心差，哪次分手不是因為女朋友使性子懶得哄？他就適合同樣情史豐富，拿得起放得下的姐姐，是不是@程見舟？】
程見舟冷淡回了倆字：【無聊。】
潘多信心滿滿：【哥，多打幾個字不費勁，你就直說吧，喜歡姐姐還是妹妹？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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潘多：【？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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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繞到沙發正面，只見方蕭西側躺著，毛毯半蓋半墊，臉頰陷在掌心裏，安靜地睡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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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程見舟，你早就不是我哥哥了，少來管我。”方蕭西甕聲甕氣說完，翻了個身背對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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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見舟反手握住她腳腕往懷裏拉，同時抽出毯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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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見舟語氣冷下來：“你是這樣想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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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做什麽了？”
“你……”方蕭西一下子難以啟齒，“你那天突然，突然對我做那種惡心的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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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哥哥對妹妹做這種事，就是很惡心。”
“哦，這種事我們昨天做了，前天也做了，你怎麽不說。”
“那是你硬要耍流氓……誰知道你是不是一時興起，所以哥哥還是去找個女朋友吧，要是沒有喜歡的，現在相親app那麽多，你只要肯充錢，多的是優質資源推薦給你，總能找到合眼緣的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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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冷木質香和煙草氣息從他敞開的領口灑在臉上，聲音含糊不清：“不管你信不信，西西寶貝，我是真的……真的很喜歡你，只喜歡你……”
呼吸拂過肌膚，像無數根撩動的羽毛，又麻又癢，熱意像轟然炸開的煙花，一下子沖到臉上，睫毛上，連眨眼都灼燙。
方蕭西好不容易找回點力氣，雙手疊捂住他的唇，抗拒地往外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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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知道她尖牙利齒罵人的時候，他有多享受。
比起意亂情迷的順從，這樣的掙紮和反抗更能讓他血熱，簡直就像調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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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蕭西懵然地看著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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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見舟沒走，垂睨著她，“剛剛想說什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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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什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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